《这里究竟隐藏着怎样一段悲壮的历史?》后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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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怜无定河边骨,犹是春闺梦中人。”11月2日,本报首发的报道《这里究竟隐藏着怎样一段悲壮的历史?》引发广泛关注,不少读者通过微信朋友圈进行转发、评论。
身为萧山河上抗战历史研究会会员,多年从事关爱抗日老兵公益工作的周寅,对82年前发生的那段惨烈战役颇有研究。他一直想为牺牲在衙前、坎山的数千名抗战阵亡将士做点事,“化成禅寺附近这次发现的遗留骨骸,极有可能是1940年萧山战役中,浙江省国民抗敌自卫团抗日第八支队牺牲的官兵。”
这些无名英雄可能隶属第八支队
根据历史资料记载,1937年12月24日,杭州沦陷。同年年底,国民革命军62师、63师等部队向杭州方向回撤,退守钱塘江南岸。
1940年1月22日凌晨,日军偷渡发动钱江战役,萧山县城沦陷,同年1月23日,日军侵入萧山县多地,大量使用毒气弹。中国军队一直坚持战斗,先后在城南、义桥、许贤、衙前等地狙击日军。1月24日,据守浦阳江西岸和萧山外围的79师、190师及浙抗卫第一支队等部队全线反击,收复临浦、义桥、白鹿塘、所前等地。同年2月11日,日军大举进攻第10军军部及下属79师、190师,浙东萧山会战中第79、190两师伤亡过半,配属炮兵损失惨重。2月19日,浙抗卫第八支队在衙前一带被日军包围,数千官兵几近全军覆没。
从时间线上看,埋在化成禅寺的抗日战争阵亡将士,以及沿塘村最近挖出的人体骨骸,极有可能就是在1940年2月19日那场战争中牺牲的,距今过去了82年。
对于他们的身份,周寅也认为是第八支队。“因为在这次战役期间,第八支队相当活跃,作为正规军79师的侧翼防护,它实际上要承担的攻击次数更多。据战史记载:‘2月9日下午5时,日军向第八支队莫家港、南庄王阵地(都在衙前)进攻。2月10日8时许,又派遣约一个大队向第八支队阵地双桥穗、新周林(也都在衙前)突袭,战至午后敌退去,第八支队伤亡十余人。’而第六支队则主要在靠近萧山机场的三岔路村(瓜沥)等地,在2月15日的阵亡名单中,第六支队大部分都阵亡在三岔路。”
周寅进一步解释说,像这种地方部队,不得不承认人员素质和武器装备都很差,和日军正面作战是十分吃力的。从路线来看,这是到衙前的必经之路,根据这些推断第八支队是一直向后边战边退的。到了17日,现存于浙江省档案馆的阵亡名单显示,第八支队特一团在凤凰山、航坞山出现了大量伤亡。这两座山离化成禅寺非常近,化成禅寺就在凤凰山脚前了,直线距离不过一公里。而且,由于另一部日军穿插到绍兴安昌,击溃了诸嵊新宁游击总队一部,又折返回了坎山、航坞山,包抄了后路。
村民的讲述弥补了战史中的空白
瓜沥镇沿塘村原来叫丁村,村民沿着千年古海塘“南沙大堤”而居,这条堤是里畈和沙地的分界线。化成禅寺就位于沿塘村东南角,凤凰山以西1公里处,南沙大堤南几十米,现在的寺院是在原址新建。
76岁的村民汪柏庆以前是小学教师,虽然未曾经历过那段悲壮历史,但从小听着长辈们的讲述长大。他家距离化成禅寺仅有200米,“听老一辈说,第八支队藏身在化成禅寺,日军在我家老屋东面的广场上,架着机关枪向寺院扫射。头顶上还有日军从长山打过来的炮弹。”
回忆往事,71岁的村民汪春花说,小时候在河里摸螺蛳,还摸到过炮弹壳、子弹壳。村里不少妇女都将捡到的子弹壳进行打磨,做成缝补衣服和纳鞋底用的顶针。20世纪60年代初,村里开始大办农业、兴修水利,在平整土地时挖出大量人体骨骼,全部倒在一条叫后溇斗的小河里。“当时河里的骨骼木佬佬,根本不忍心看。因为大家都知道那段往事,对抗日阵亡将士怀着一份敬畏之情,所以本村的人都不愿意挖,还是其他地方不知情的村民来挖的。”
19岁嫁到沿塘村的李杏珍,今年已经89岁。从家人和长辈的口中,她也获悉了很多不堪回首的历史。其中,8组村民汪阿秀的父亲被日本人打死,以及一名妇女被日军强奸,至今让她印象深刻。
据悉,2005年萧山曾启动过一次村民抗战记忆的口述,有一些口述资料弥补了战史中的空白。比如,有村民讲述,化成禅寺里的第八支队有200多人战死;正月初八,日本人从杭州过江打到萧山,这里有第八支队,日军从钱清冲过来,打了一天……
在“义乌统战”公众号发表的文章中,也有这样的描述:当时,日军利用长山上的碉堡炮击衙前境内西小江上的桥梁,为其进犯衙前作准备。我们第八支队官兵驻守在凤凰山麓衙前街镇都卫家村,大约有4000人,先后三次在新衔(山)、坎山三岔路、绍兴安昌等地与日军交战,阻止日寇进犯,可我们却屡战屡败。1940年正月初十凌晨,日军分两路,一路从长山往新林周大塘,运用装甲车等先进武器向衙前进犯;另一路从安昌过锁清由南直上,在离国民革命军驻军地约200米处的如意寺登陆,对国民革命军部队左右夹攻。